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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百裏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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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是當年在何不才領兵,長君和何不才做告別的時候,從懷裏掏出來的東西。

銅幣十分的簡譜,但是又不是那個時候能夠做出來的樣式,雕工十分的細致並且刁鉆。這個是長君自己雕刻的,當時其實是她無聊,又正好可以鍛煉自己運用流光的技巧。

於是這個東西就正好誕生了,又正好作為了長君試手給的紀念品。何不才是第一個收到這個東西的人,長君當時是這樣說的,“我覺得你是一個人才,這樣埋沒了也未免太可惜。這個東西你先收下,說不定會有再見面的時候。”

長君當時沒有說是讓他求救的,也沒有說是自己有求於人。不過也算是一種交情。何不才只看著那枚很精致的銅幣,良久才點點頭。算是對這份交情的一種肯定。

等何不才走遠了之後,齊陽才從長君身後跳出來,大量了長君一眼,又看著何不才離開的方向,“喲,定情信物啊。”

長君沒有理會他,走了兩步之後又倒轉回來,看著齊陽,“你對這東西很感興趣?”

不待齊陽點頭或者搖頭,長君又叮當叮當的摸出了一把銅幣出來,“那這個發放定情信物的任務就交給你了。我看好你,放手去做吧。”

齊陽回憶起這樣一段經歷嘴角抽了抽,然後對著長君拱手,又沒忍住好奇心的問“既然你一早看上的是何祎長,怎麽卻和何不才套近乎呢?”

“當時何天漠是何家的內定下一任當家,不過我們卻和這人鬧了不小的矛盾,沒有辦法用了,但是何不才不一樣啊。何不才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根基的,但是這個人又是個有才的。何況,論起來,其實何不才才是何晨那邊的嫡系。當年如果不是何晨自己將自己捯飭到那個模樣,我估計現在的何家和不會如同扶不上墻的爛泥一樣了。”

“你的意思是——何祎長和何晨有關系?”

長君點點頭,“這件事我讓簡沈淮查過,何晨當時是沒有成親人選的。就算有也不會是中南的俞家。先不說俞珠到底是怎麽好何晨認識的,俞悅這個人又是怎麽願意當這個替嫁的新娘的,但是何祎長卻實實在在是何晨和俞珠的孩子。”

當年還為了俞珠青白這件事鬧得沸沸揚揚,最後就算俞家拿庶女俞悅來結親,也是一門孽緣啊。只是苦了當時的這個才不過繈褓的嬰兒。不然這個嬰兒怎麽可能會越長越變態呢

“你還記得我問過何不才麽?當時我懷疑何明和何晨有些什麽關系,畢竟何晨當年和俞珠私奔之後還生活了一段時間。何明的年紀看起來又是差不多的,但是——”

“何不才說不是。”

長君搖頭,“這就有點不好說了,不曉得到底是為了防止家醜外揚還是怎麽的。”

齊陽點頭又搖頭,然後一頭霧水,“可是,這和何祎長又有什麽關系?他連自己的小姨母都能用逼瘋的方法來報覆,這個還是養了他這麽多年的人。何況是一直都不承認他的何家?”

“正是如此。”

何祎長的存在對於俞家來說是一個恥辱,對於何家來說同樣是一個恥辱,後來自己唯一的好兄弟又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了他,將他當時能夠安然無恙的精神寄托給殘忍的弄死了,也無怪乎這個人會在變態的道路上一路狂奔了。

但是這不能說何祎長對何家沒有念頭。

那只狗——當年被弄死的那只,長君見過的那只獅子狗,其實是一只混種的混種。是一只純種的獅子狗和一只土狗的結合的狗崽子。簡沈淮的資料十分的詳細,事無大小全部都記了下來。

何晨是少年天才,在當時也是顯赫一時的名聲。然後被供上了家主的名頭。為了躲避當時的朝廷內亂,時常都會采取避世的方法到山間野林去進行為期幾天或者幾個月的一個修整。何晨最後一次去山中那一次碰到了魏明奇。只有那一次何晨從山裏帶回了東西——一只土狗。

所以——如果何祎長是一開始就知道自己身份的事情,那麽就是說在何晨死之前何祎長和自己的親爹是有交流的。而且交流得應該很愉快,所以何祎長才會那麽重視那只狗。

“等等,你這個東西是哪裏來的?”

“何家現在分為了兩派,畢竟不是所有的人都有魄力在這個時候改變或者說不是所有的人都會願意造反的。但是何家是舉家造反了。只是這個兩派是關於合不合西域勾結。何不才兩年前立了功,皇帝也不好特別的虧損這個人,於是還是封了官做做的。只是這個官被發配到了邊遠去。”

“你的意思是?”

“何家現在覺得何祎長是個有用的人了,所以現在想要拉攏他。何祎長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誰又會將到嘴的肥肉推給別人呢?所以他有些猶豫,猶豫的方向一定不會是幫不幫,而是他能拿到多少的利潤。也就是在事成之後他能夠在何家或者這個新生的政權中占據多大的低位。何家的態度其實是不甚明確的,這個時候就需要另外的一股力量進行牽制了,只有這樣,才能讓何家有所顧忌。”

“等等,等等等等,我怎麽沒有聽明白?”

長君勾唇一笑,開始緩緩將自己的衣服給披上,“很簡單,這個時候何不才出現了。你知道這個東西是誰給我的麽?何祎長。”

齊陽瞪大了眼眸,很明顯是想象不到為什麽會這樣。

“當年何不才在懷南的時候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能力吃下這麽大的一直軍隊?何祎長居功甚偉。我當時就是覺得這中間有貓膩才讓簡沈淮去查了查,結果拔出蘿蔔帶出泥,實在是一個讓人意料之外的禮物啊。”

“你的意思是,何不才和何祎長從兩年之前就勾結在了一起?”

“勾結?這個詞實在是難聽。何不才是何晨一家的嫡系,卻被後來篡位而上的何天漠一派給打成了庶子。實在是憋屈得很的。何晨和何祎長的關系不錯,那麽何祎長會給何不才幫助是很顯而易見的事情。現在何不才恐怕也因為升官的原因在何家占據了一席之地,這一次的何家分派,他應當就是其中一個。”

“那何祎長還有什麽拿不準的?直接入何不才的坑不就是了麽?總之都是自家人,何不才的人品如何他肯定又是信得過的。”

長君又從懷裏拿出那塊銅幣在齊陽面前搖了搖,“何不才畢竟當官才兩年,而且還是一上任就被打壓到了邊遠地方去,你認為他現在占據的位置有多大?”

“那麽何祎長現在猶豫的就是到底何不才能不能夠成功?”

“可以這麽說。”長君瞇起眼睛,像是一只慵懶的貓兒,“現在懷南的攤子是何天漠在鋪陳,對於我們來說是敵在暗我在明,是十分不利的。但是——”

“我們現在可以拉攏何不才?”齊陽又瞪大了眼睛,這是怎麽回事,怎麽會這樣呢?明明在這之前還是一定的敵對狀態呢!但是現在就已經說到了要合作上,到底是怎麽回事?所以這才是什麽叫做世界上沒有絕對的敵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長君的身軀卻是驀地一僵,她瞇著鳳眸,看起來十分的威嚴,“你說什麽?”

齊陽眨眨眼,想了想,“拉攏何不才?我沒有說錯啊,你的意思就是這個啊。”

長君卻是忽然就笑了起來。看著齊陽的眼眸都在發光,將他看得有些發虛了才繼續開口,“嗯,你說的很不錯——我看,何祎長才是,一開始就打的這個主意啊。”

齊陽眨眨眼,忽然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說,何祎長一開始就不是想要和我們當中的一方單獨合作,他想的的雙收?”

“恐怕是這個意思,而且,他一定會幫何不才在這場爭奪中占據有利地位。”

何家,不,何不才原本和何祎長就有不遠不近的親屬關系,這個時候讓何不才和自己合作,借助了自己的勢力,又讓何祎長有自己的底牌和依靠。這個算盤到的確是撥得啪啪的響啊。但是何祎長未免想得太簡單了點。

自己對何家的人的期待的確到目前為止就何不才和何祎長兩人,但是不得不說的是,何祎長憑什麽認為一個要向自己求救的人,能夠從自己手中分可觀的利潤呢?

除非他一定還有什麽別的手段在等著自己呢。

長君笑笑,實在是有趣。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麽?打擊何祎長還是打擊何天漠?嘿,這個何家的人倒真是不簡單,我以前怎麽沒有發現有這麽多的能人?先是徐家,現在又覺得有了一個何家。”

“亂世出人才,齊陽大哥,你可得加把勁咯。”

長君瞇著眼睛笑,既然現在看懂了一些事情,自然是要好好玩一把了。她將被子掀開,冷風直接灌進來。

“對了,說去來,宋家的那位大將軍怕是也應當到了吧?”

“啊,原本我就是要說的,結果你這一通話下來,我都忘了。他的確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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